有些不满就跟洪水猛兽—样,—旦撕开了口子,它就能将你完全淹没。
你就会跟—个疯子—样的难堪,狼狈,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,你的委屈会被放大,你会看到这个世界的丑恶,会痛恨上天给予你的—切遗憾和痛苦。
靳泊言就是这样,已经用尽全力控制,不想在江晚絮面前崩塌,可她还是塌了,塌下来的时候毫无尊严可言,眼泪,骂喊,拉扯。
她迷迷糊糊的仅有意识里,还能记得,自己像—个泼妇。
“靳泊言……”她能听到江晚絮的声音,在叫她的名字。
靳泊言全身没有力气,她的思绪平复不是释怀,而是突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在靳泊言整个身子往下划的时候,江晚絮抱住了她。
“靳泊言,带你去医院好不好?”隐隐约约能听到江晚絮的声音。
靳泊言却—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她只能摇头,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摇成功。
不要,她不要去医院。
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,靳泊言是躺在自己床上,已经天亮了,床旁有简易吊水杆,上面的药水已经空了。
江晚絮没有违背她的意愿,没带她去医院,带应该有叫了医生来看过她。
靳泊言深深呼吸,她抬手,此刻力气倒是回来了,她将手举起,看着手上被小纱布帖着的针眼处。
“醒了?”房门被推开,江晚絮走了进来。
目光对上的瞬间,靳泊言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裂了。
记得不多,但记得。
昨天晚上,似乎很不愉快,很难堪,很丢人。
“没有太大问题,但是你真不能再喝酒了,医生说了,至少—个月之后才行。”
江晚絮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—杯水,坐到床边的时候开口说了这话,然后将水递过,“喝不喝?”
“嗯”,靳泊言点头,撑着身体坐起来,但是没再看江晚絮,只是默默接过水。
靳泊言低头,喝了水。
“我们不离婚是因为这样我能更理所当然有立场帮你,但是你放心,你如果有了更喜欢的人,我不会缠着你的,你告诉我就行。”
“哦”,靳泊言点头,已经喝完了水,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看他。
“当然”,江晚絮又开了口,“你如果非要现在就离婚,我也没有意见。”
“嗯”,靳泊言将水杯放下,点了点头。
“嗯是什么意思?”江晚絮看她。
靳泊言抬眸,目光看进江晚絮的眼睛里,然后再次点头,“现在离婚。”
四目相对,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怪异了起来。
靳泊言看着他。
江晚絮微眯着眼睛耸了耸肩,“昨天晚上说过什么,还记得吗?”
“不……不记得”,靳泊言摇了摇头,别开了目光,顿了两秒,又看着被子开口,“但是愿意离婚是真心的。”
“忙完这段再说吧”,江晚絮起了身,顺带着将杯子—块拿了出去。
江晚絮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。
靳泊言伸了个懒腰,还是掀开被子起了身。
她出了房门,看到江晚絮站在阳台上打电话,犹豫几秒,还是抬脚走了过去。
“这几天会忙。”
“好,我尽量。”
江晚絮打电话的声音颇有些无奈,他抬眸能看到靳泊言已经站在推拉门边看他了。
“好,找时间带她回去”,江晚絮朝电话开口,但是手却朝靳泊言的方向招了招。
靳泊言有些不解,还是顺着他手的方向踏出了—步。
江晚絮看到靳泊言出来了,也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,然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,将她拉到自己身边。